第227章、化龙节
“林希林希，我们不继续尝试从苍穹堡获取‘场地结界’所需要的材料吗？”
在七城学园的走廊过道里，藏在随身挎包里的芙莲朝林希问道。
她经历一段时间的懒散期后，总算又有心情陪林希来上学，而且上课时还会认真听讲，有种孩子突然长大了的错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希看错了，总觉得玩偶的身体因暴饮暴食圆润的了不少。
“机会不大吧。”
林希回答时不由得叹口气。
芙莲的提案他已经尝试过了，在过去一段时间他抽了两次卡，可并没有得到对构筑‘场地结界’有用的高级材料。
这就侧面说明要么苍穹堡也没有相应的库存，要么苍穹堡不愿提供这种程度的帮助。
总之，不管理由如何，指望虚无缥缈的概率抽卡，这个选择本身就称不上明智。
好在林希心里也没有多少失落，‘场地结界’本身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还没有刚需到非它不可的程度。
好高骛远可不是他的习惯。
闲聊几句后走进教室，和几个混了脸熟的同学互相打招呼。
跨过年关后，林希迈进来到七城学园的第二個学期，他差不多也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环境。
随着辉耀者等级的提升，源光之种带来的属性加成让他能轻松完成学校课业……虽然这并不重要，他已经保送了。
“说起来如果林希你的目标是音乐生的话，也该选一种合适的乐器开始练习才对。”
落座后芙莲迫不及待从包里探出脑袋，继续歪着头和林希交谈。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
林希斜眼，他现在的确还对乐器、乐理一窍不通。
当初选择维尔蒂纳大学音乐学院作为目标，仅仅是因为普通的理工科专业与新乌托邦对比没有优势，这些专业老家内部有着更好的学校和选择。
如果他当初叫嚷要来黄昏城攻读物理、化学，哪怕蕾雅同意，老家的其他智械也会因为性价比过低而否决。
智械的生命形态决定了它们是纯粹理性的存在，对世界客观存在的认知进步很快。
只有音乐、绘画这类人类感性发挥不小作用的学科才是智械们的弱项，新乌托邦与人类社会差距明显。
所以林希其实根本不在乎未来是‘美术生’还是‘音乐生’，这些都只是他为了逃避割蛋蛋想要离开新乌托邦的而找的理由。
不过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差不多快一年时间，蕾雅好像再也没提过割蛋蛋的事情？
林希随意思索回忆着。
“下午好，林希。”
旁边忽然有人向他搭话，一个双肩包落在他旁边位置的桌面上。
林希抬头瞟了一眼，也同样回应：“早啊，姬川。”
姬川微微点头，坐下之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展开投影：
“昨天格斗课的实践作业我已经收集好需要的资料。火爆浪子流派格斗技的起源是来自街头，应该说是从黑帮斗殴的过程中脱颖而出。当年有个传奇的街头人物被称为‘无敌之龙’，靠一拳一脚打出名头来。
火爆浪子流的特征是精简，每个动作都只为了最大限度杀伤对手而存在，成为标准格斗流派后有格斗家对其进行了简化……”
他介绍着作业内容，林希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和提问。
到现在，林希仍然还坚持参加七城学园能够选修到的格斗类课程。
虽然老师们的实力已经远远不如他，但对林希而言这是一个补基础的过程，在课程中学到的发力技巧和呼吸技巧，弥补了靠光靠气势在战斗过程中造成的力量浪费。
格斗类课程本身在这所学校就是大冷门，他才进七城学园的时候只有他和姬川两个人选，现在还是只有他们会选。
因此实践作业也都是他们两个合作，一来二去也算混熟了。
“……那么，综上所述就是这样。”
趁着上课前的间隙，姬川把作业内容讲完。
林希把平板电脑拿过来塞进自己包里：“接下来的动作、心理和呼吸分析交给我吧，明天上课提交之前再和你确认。”
“嗯。”
姬川拿出教材和笔，忽然发问道：“说起来这段时间你见过花淳熙么？”
“阿花？”
林希皱眉，花淳熙是花季鹰的弟弟，经姬川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学校里见过踪影。
他摇了摇头：“没有。”
姬川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哦，好，谢谢。如果看到他来学校的话，请告知我一声。”
对此林希没有拒绝，反倒他自己也在回忆。
似乎在花季鹰离开后，逃学缺课对花淳熙就成了家常便饭，缺乏家长管束后他有些自制力不足。
眉头慢慢舒展开，不过他家就在小诗家旁边，等有机会向小诗问一下就好了。
恰在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一道张扬的声音陡然插入进来。
“希哥！我可听说了，你要已经入选今年的亚兰机关的正式成员，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害兄弟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看错了！”
来人是符青山这个大嘴巴，他风风火火闯进教室，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希和他并不熟，往日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只是最近一段日子里他主动舔得厉害，无事便送殷勤，想方设法打助攻让林希在大庭广众之下装逼。
比如现在，装作大大咧咧把林希已经加入亚兰机关的事情说出来，周围其他同学便或多或少投送过来震惊或羡慕视线。
虽然他不喜欢这种土到地心的装逼方式，但架不住符青山乐在其中，还认为自己助攻打得贼棒。
林希猜测或许是因为最近他和佟雅人关系变好的缘故，让这家伙对他的身份地位产生了一些误解。
连环杀人案中，佟雅人死了未婚夫。
裴谒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值得可惜。
佟雅人知道他做出支持陈姜杀诗怀禾的事情后，甚至连葬礼都没参加。曾经对未来婚姻的期待也随着看清那个人本质后变成厌恶，倒不如说裴谒死得活该。
只是未婚夫一死，佟雅人也就变回没有婚约的单身状态。
她‘赛瑞尔机械集团千金’的身份无论在哪里都会受人追捧，而死了未婚夫后立刻和林希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捕捉到这一信息的符青山显然在大脑里进行了一些别出心裁的想象。
——已知林希这家伙很厉害，不仅轻松搞定了诗怀禾那种可触不可及的高冷女友，现在据说还和某高年级学姐关系暧昧、不清不楚。
佟雅人突然之间和他成为朋友，二者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林希要成为‘赛瑞尔机械集团’的乘龙快婿，一飞冲天了？
在这样的心路历程下，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符青山甘愿化身狗腿，开始狂送殷勤。
虽然令人无语，但林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人才。
可惜他和佟雅人完全没有契合度，真就纯哥们儿，一点想法都没有。
说起来啊……林希突然想到一件无关的事情。
自从虞漪主动直球告白这件事被诗怀禾知道后，小诗就一直有意无意和他保持距离。
虽然依旧保持同伴间绝对的信任和相信，平日也没有疏远，可超出‘同伴’这一关系的亲密接触再也没有过。
对此林希也很头疼，想要光明正大达成‘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种成就果然没那么简单。
幸福美满的同时全部都要？仍然还需努力。
回到现实，姬川反倒是性子比较直的那个，想也没想就对符青山训斥道：“老实一点吧，大中午就听见你一个在吵，需要你这么大嘴巴宣传么？”
不过符青山居然没生气，反倒笑嘻嘻伸手过来揽姬川的脖子：“得了吧姬川，咱们都是要一起参加亚兰机关入会考核的同学，指不定到时候还会成战友呢，别这种态度……下午一起组队去报名啊？”
“我可没法忍受队友是个满口马屁的混子。”姬川一把推开他。
两人间对话倒是勾起林希的好奇心，他径直问道：“你们要参加亚兰机关的入会考核，也想加入亚兰机关？”
姬川有想法林希知道，曾经给小诗递过挑战书被拒绝，符青山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这种标准的纨绔少爷也对亚兰机关有想法？
闻言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都停下闹腾，符青山抓了抓脑袋转过来：
“这话说的……整个七城联盟的城市里适合年龄段的人，谁不想加入亚兰机关？连佟雅人学姐那种家庭的天之骄女不也是亚兰机关一员吗？”
佟雅人加入亚兰机关难道不是因为她是辉耀者吗？
林希挠头，他一直把亚兰机关当做是启程会下属的二级辉耀者组织，替启程会筛选有潜力和天赋的新人，并在进行信念和立场的严苛筛选后吸收合适的人员加入启程会，补充新血。
表现就是亚兰机关成员中有一部分会加入七城银行，并在银行中担任职务，逐渐晋升。
姬川微不可查捏紧拳头，很快又重新松开，科普道：
“亚兰机关分部遍及七城联盟每个城市，除开维护机关运转的干事之外，其中成员分为正式成员和预备成员两类。
像诗会长那样童年时就因其过人天赋而被亚兰机关主动邀请的，会直接成为正式成员，这类正式成员人数很少，也是亚兰机关的核心。”
林希表示了解，小诗因为点燃源光之种成为辉耀者而得到亚兰机关吸纳。
除开她之外陈姜早年间也是这样，学校里还有个佟雅人的小跟班封君波，他也是成为辉耀者后收到邀请加入亚兰机关。
林希示意姬川继续说。
姬川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而预备成员是可以通过每两年一次的公开考核获取资格的。亚兰机关的每隔两年，会在所有七城联盟主要城市里举行一次招募成员的公开考核，在年满十八岁前，每个正式城市公民有两次考核机会。”
符青山也替他补充道：“毕竟光靠主观筛选不可能囊括全部有资质的天才吧？难免会有看走眼或者漏掉的，公开考核也是给这些蒙尘的明珠一个机会。”
姬川又捏拳，故作平淡地继续说：
“次数耗尽或年龄超标，将永远失去加入亚兰机关的机会。参加考核本身不需要报名费，而且过程严苛透明没有黑幕，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成年前去碰碰运气。
某些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天赋，也有可能在考核中被亚兰机关检测出来。”符青山笑着拍了拍姬川肩膀：“现在正好是报名开始的时间，我和他都是第二次参加考核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机会不大，但总要碰碰运气……你说对不对，川少~”
“少在我这里阴阳怪气！”
姬川用力一把撇开符青山的手。
后者吃痛，转动手腕同时扬起眉毛：“你这家伙属炮仗的吧，一点就着？”
“停！停！”林希摊开双手安抚，“马上要上课了你们都安分点。”
他接着问：“照你们的说法亚兰机关考核应该是很重大的事件，每次考核的通过率又有多少？而且‘预备成员’代表着加入之后还有二次筛选吧？”
他是通过青木凛走后门挂了个亚兰机关的名头，除开诗怀禾、佟雅人还有秦妲外一个其它人都不认识。
林希对这个机构的认知大都来自于媒体宣传，比如‘普通人鱼跃龙门’、‘阶级上升通道’之类，没有更深层次的见解。
作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明面上的马甲，他对两人说的八卦还挺感兴趣。
“通过率当然低得恐怖，差不多几千分之一。预备成员的身份保留两年，成为预备成员后两年内还要和其他预备成员竞争，最终厮杀出寥寥几个人成为正式成员，剩余的全部清退……当然，这里的‘厮杀’是比喻。”
符青山感慨地比划道，“对我而言能不能成正式成员无所谓，主要想混圈子。预备成员里也都是些厉害的家伙，要是能搭上关系，等以后接手家里的公司，都会变成人脉。”
姬川微微点头，稍微平复：“我和符青山的想法差不多。一直练格斗也是为了考核做准备。”
世界上很多岗位是需要人到了某个平台阶层才能做的，工作内容本身没啥稀奇、谁都能干，但大部分人都没那个资格去做。
生意也是一样，同类型的公司与谁合作都可以，为什么非要选择你呢？除开商业竞争本身的价格因素，有亚兰机关这层皮在，就多了一层能决定成败的‘关系’。
隐形的筛选随处可见，姬川和符青山都是企业家庭的二代，对此深有体会。
林希倒是觉得姬川没说实话。
姬川在说这些话时露出的眼神和符青山完全不同，况且加入亚兰机关也没必要拼了命练习格斗……从平日上课时的表现来看，姬川并没有格斗天赋。
不过林希倒也没挑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这样啊，我大概懂了。”
林希和善向两人道谢，摸了摸自己下巴。
亚兰机关的筛选方式并不令人意外。
成为辉耀者除开机遇和天赋外，意志力和思维也是重要影响因素。
通过预备成员筛选出信念坚定的角色，再用其他方式帮他们成为真正辉耀者——比如和林希类似，用其他人遗留下来的源光之种。
启程会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哑然一笑，对这个组织顿时多了些好奇心。
……
下课后林希在侦探社社团教室和虞漪汇合。
符青山邀请他一起去亚兰机关的考核报名处凑凑热闹，想象来一出‘杂役弟子’入门时‘亲传弟子’出场经典装逼戏码。
不过林希理所应当拒绝了，因为一想象到那个画面他就头皮发麻，脚趾扣地。
更何况他登上亚兰机关成员名单这件事虽然公开可查，但却是靠青木凛的影响力进去的，只算是个‘影子成员’，保持低调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虞漪倒是已经在佟雅人的举荐下加入了亚兰机关，目前还尚未正式登记。
到下课时间后校园内的学生们聊着当天的趣事或八卦三三两两离开，林希混杂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没有着急离校，而是照例来到侦探社的社团教室——无所事事的高中生在放学后，会理所应当地进入道大家都喜闻乐见的约会时间。
正好趁着小诗不再黄昏城赶紧放纵一下，否则等她回来三人间又要变成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情况。
照常推开侦探社的门，最后一节没课的虞漪已经等候多时。
她似乎有趁这段时间精心打扮过。
少女的短发修剪得整齐，发丝柔顺而有光泽，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前额，显得清爽利落。一顶平日少见的贝雷帽斜戴在头上，颜色是纯白，正好完美地与黑发配合衬托出她精致的脸庞。
脸蛋上化了淡妆，还描了细细的眼线，睫毛轻轻颤动摇摆，眼神因此更加明亮，看过来时双颊微微泛红，显得气色极好。
“学弟……”
晶莹剔透的嘴唇微微张开，可口诱人。
林希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掐了掐满是胶原蛋白的水嫩脸蛋，轻笑夸奖道：“真可爱。”
他没有做更出格的举动，因为在侦探社里除开他们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秦妲气质恬淡地坐在桌前，手上拿着一本典藏版的纸质漫画，好像故意装作没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聚精会神看着，只是久久未翻的书页出卖了她。
虞漪赶忙说道：“妃妃时隔好久才来学校，总不能一下课就回家去，所以我强行拉上她一起，没关系吧？”
她给林希使眼色，作为侦探搭档间的默契后者立刻意识到有问题，于是顺从地轻咳一声：
“当然没问题，我们也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顺便打发时间。”
嗯……林希说的确实也没问题。
但约会的重点从来不是手牵手在路上闲逛，而是闲逛累了之后心照不宣的附加项目。
今天秦妲横插一脚，看样子附加项目是没戏了。
希望虞漪真的和刚才眼神示意的一样，有要聊的正事。
“我们去哪里？”林希对她问。
虞漪没有给秦妲任何拒绝或逃跑的空间，上前挽住后者的手便说道：“酆天门的花街怎么样，今天是化龙节，应该有舞龙表演和摆摊！”
林希自无不可，这些本地人才过的传统节日他向来是一概不知的。
秦妲有些无奈，望着虞漪：“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今天看起来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妃妃。”林希笑道。
“那只是你的错觉吧，我向来是这个样子。”秦妲绷着脸回应，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很不情愿，“说到底你们去约会我跟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并不是约会！”
虞漪极力否认，虽然很多事情都做过了，但有诗怀禾存在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承认二者单独相处是约会。
掩耳盗铃这种事情到了现在也还是存在且有用的，这是她和诗怀禾两人间的默契。
稍微思索后，虞漪想到了个绝佳的理由：
“其实今天我们要去见委托人，接取一件复杂的侦探委托，这可是万事屋侦探社必须开展的社团活动……委托可能有些麻烦，我和学弟希望妃妃你可以来帮忙。”
秦妲看上去与其说不爽，倒不如说是在摆烂：“莪只是来学校上课，又不是你的社团的成员。”
“嗯？”
林希瞪大眼，“中午时候才吃了火锅，现在想翻脸不认账吗？”
虞漪也赶快点头道：“吃了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成员，这可是江湖规矩！”
哪有这种江湖规矩？
秦妲只是宅，又不是傻子，于是狂翻白眼。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半受强迫、半不情愿地被虞漪拉走了，三人一同从学校离开。
乘轻轨来到酆天门的时候，化龙节的花街已经十分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五光十色，从小吃摊飘出的浓郁香气冲淡冬日寒意，摩肩擦踵间竟有种喜庆的错觉。
“吃三鲜豆皮吗？”
林希在熟人摊主的摊位上买上三份小吃，三人各自端着纸碗，走在人潮当中。
平日林希和虞漪单独相处时不会吃这类重口味的小吃，最多喝一点总体口味清淡的饮品。因为亲吻时感受到彼此口腔残留的食物味道乃至残渣可是灾难性的体验。
今天没这个顾忌，所以能够放开肚子大快朵颐。
“人感觉比彩虹节的时候还要多，今天应该是工作日吧。”
一边咀嚼一边左右张望，最吸引人瞩目的无疑是悬浮在半空中，有金龙缠绕装饰的朱红色楼阁。
楼阁是临时组装的，复古外表下是利用反重力模块完成低空悬浮的金属房间，看起来像某种集装箱。
等候在楼阁入口以及从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而且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这是亚兰机关考核的报名处。”
得到投喂后的秦妲还是很乖，虽然看起来依然很不爽，但语气态度无疑都有缓和。
“亚兰机关的报名处？在这种地方！？”林希讶异。
“所谓‘化龙节’，是发源于『帝王城』洛安的传统节日，取‘鱼跃龙门，海阔天平’的寓意。各类学子在这一天聚集到一起，登临重楼，吟诗作对。长久的习俗留下了诸多传承至今天的文化瑰宝，节日也随着诗歌传唱慢慢蔓延开。”
突然有温文儒雅的声音从背后插入进来。
林希回头，看见一对并排而立的男女，与他们年纪相仿。
“亚兰机关在‘化龙节’开启考核报名，并且把报名处设置成悬浮的重楼的样式假设到庆典现场，也是为了映衬节日氛围，讨个彩头。”
男生侃侃而谈科普了小常识后，他身边的女生往前走了两步，歪着脑袋望向秦妲：
“好久不见，妲。”
秦妲猛地拳头捏紧，一字一顿说道：
“沙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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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城学园的走廊过道里，藏在随身挎包里的芙莲朝林希问道。
她经历一段时间的懒散期后，总算又有心情陪林希来上学，而且上课时还会认真听讲，有种孩子突然长大了的错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希看错了，总觉得玩偶的身体因暴饮暴食圆润的了不少。
“机会不大吧。”
林希回答时不由得叹口气。
芙莲的提案他已经尝试过了，在过去一段时间他抽了两次卡，可并没有得到对构筑‘场地结界’有用的高级材料。
这就侧面说明要么苍穹堡也没有相应的库存，要么苍穹堡不愿提供这种程度的帮助。
总之，不管理由如何，指望虚无缥缈的概率抽卡，这个选择本身就称不上明智。
好在林希心里也没有多少失落，‘场地结界’本身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还没有刚需到非它不可的程度。
好高骛远可不是他的习惯。
闲聊几句后走进教室，和几个混了脸熟的同学互相打招呼。
跨过年关后，林希迈进来到七城学园的第二個学期，他差不多也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环境。
随着辉耀者等级的提升，源光之种带来的属性加成让他能轻松完成学校课业……虽然这并不重要，他已经保送了。
“说起来如果林希你的目标是音乐生的话，也该选一种合适的乐器开始练习才对。”
落座后芙莲迫不及待从包里探出脑袋，继续歪着头和林希交谈。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
林希斜眼，他现在的确还对乐器、乐理一窍不通。
当初选择维尔蒂纳大学音乐学院作为目标，仅仅是因为普通的理工科专业与新乌托邦对比没有优势，这些专业老家内部有着更好的学校和选择。
如果他当初叫嚷要来黄昏城攻读物理、化学，哪怕蕾雅同意，老家的其他智械也会因为性价比过低而否决。
智械的生命形态决定了它们是纯粹理性的存在，对世界客观存在的认知进步很快。
只有音乐、绘画这类人类感性发挥不小作用的学科才是智械们的弱项，新乌托邦与人类社会差距明显。
所以林希其实根本不在乎未来是‘美术生’还是‘音乐生’，这些都只是他为了逃避割蛋蛋想要离开新乌托邦的而找的理由。
不过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差不多快一年时间，蕾雅好像再也没提过割蛋蛋的事情？
林希随意思索回忆着。
“下午好，林希。”
旁边忽然有人向他搭话，一个双肩包落在他旁边位置的桌面上。
林希抬头瞟了一眼，也同样回应：“早啊，姬川。”
姬川微微点头，坐下之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展开投影：
“昨天格斗课的实践作业我已经收集好需要的资料。火爆浪子流派格斗技的起源是来自街头，应该说是从黑帮斗殴的过程中脱颖而出。当年有个传奇的街头人物被称为‘无敌之龙’，靠一拳一脚打出名头来。
火爆浪子流的特征是精简，每个动作都只为了最大限度杀伤对手而存在，成为标准格斗流派后有格斗家对其进行了简化……”
他介绍着作业内容，林希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和提问。
到现在，林希仍然还坚持参加七城学园能够选修到的格斗类课程。
虽然老师们的实力已经远远不如他，但对林希而言这是一个补基础的过程，在课程中学到的发力技巧和呼吸技巧，弥补了靠光靠气势在战斗过程中造成的力量浪费。
格斗类课程本身在这所学校就是大冷门，他才进七城学园的时候只有他和姬川两个人选，现在还是只有他们会选。
因此实践作业也都是他们两个合作，一来二去也算混熟了。
“……那么，综上所述就是这样。”
趁着上课前的间隙，姬川把作业内容讲完。
林希把平板电脑拿过来塞进自己包里：“接下来的动作、心理和呼吸分析交给我吧，明天上课提交之前再和你确认。”
“嗯。”
姬川拿出教材和笔，忽然发问道：“说起来这段时间你见过花淳熙么？”
“阿花？”
林希皱眉，花淳熙是花季鹰的弟弟，经姬川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学校里见过踪影。
他摇了摇头：“没有。”
姬川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哦，好，谢谢。如果看到他来学校的话，请告知我一声。”
对此林希没有拒绝，反倒他自己也在回忆。
似乎在花季鹰离开后，逃学缺课对花淳熙就成了家常便饭，缺乏家长管束后他有些自制力不足。
眉头慢慢舒展开，不过他家就在小诗家旁边，等有机会向小诗问一下就好了。
恰在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一道张扬的声音陡然插入进来。
“希哥！我可听说了，你要已经入选今年的亚兰机关的正式成员，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害兄弟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看错了！”
来人是符青山这个大嘴巴，他风风火火闯进教室，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希和他并不熟，往日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只是最近一段日子里他主动舔得厉害，无事便送殷勤，想方设法打助攻让林希在大庭广众之下装逼。
比如现在，装作大大咧咧把林希已经加入亚兰机关的事情说出来，周围其他同学便或多或少投送过来震惊或羡慕视线。
虽然他不喜欢这种土到地心的装逼方式，但架不住符青山乐在其中，还认为自己助攻打得贼棒。
林希猜测或许是因为最近他和佟雅人关系变好的缘故，让这家伙对他的身份地位产生了一些误解。
连环杀人案中，佟雅人死了未婚夫。
裴谒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值得可惜。
佟雅人知道他做出支持陈姜杀诗怀禾的事情后，甚至连葬礼都没参加。曾经对未来婚姻的期待也随着看清那个人本质后变成厌恶，倒不如说裴谒死得活该。
只是未婚夫一死，佟雅人也就变回没有婚约的单身状态。
她‘赛瑞尔机械集团千金’的身份无论在哪里都会受人追捧，而死了未婚夫后立刻和林希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捕捉到这一信息的符青山显然在大脑里进行了一些别出心裁的想象。
——已知林希这家伙很厉害，不仅轻松搞定了诗怀禾那种可触不可及的高冷女友，现在据说还和某高年级学姐关系暧昧、不清不楚。
佟雅人突然之间和他成为朋友，二者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林希要成为‘赛瑞尔机械集团’的乘龙快婿，一飞冲天了？
在这样的心路历程下，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符青山甘愿化身狗腿，开始狂送殷勤。
虽然令人无语，但林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人才。
可惜他和佟雅人完全没有契合度，真就纯哥们儿，一点想法都没有。
说起来啊……林希突然想到一件无关的事情。
自从虞漪主动直球告白这件事被诗怀禾知道后，小诗就一直有意无意和他保持距离。
虽然依旧保持同伴间绝对的信任和相信，平日也没有疏远，可超出‘同伴’这一关系的亲密接触再也没有过。
对此林希也很头疼，想要光明正大达成‘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种成就果然没那么简单。
幸福美满的同时全部都要？仍然还需努力。
回到现实，姬川反倒是性子比较直的那个，想也没想就对符青山训斥道：“老实一点吧，大中午就听见你一个在吵，需要你这么大嘴巴宣传么？”
不过符青山居然没生气，反倒笑嘻嘻伸手过来揽姬川的脖子：“得了吧姬川，咱们都是要一起参加亚兰机关入会考核的同学，指不定到时候还会成战友呢，别这种态度……下午一起组队去报名啊？”
“我可没法忍受队友是个满口马屁的混子。”姬川一把推开他。
两人间对话倒是勾起林希的好奇心，他径直问道：“你们要参加亚兰机关的入会考核，也想加入亚兰机关？”
姬川有想法林希知道，曾经给小诗递过挑战书被拒绝，符青山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这种标准的纨绔少爷也对亚兰机关有想法？
闻言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都停下闹腾，符青山抓了抓脑袋转过来：
“这话说的……整个七城联盟的城市里适合年龄段的人，谁不想加入亚兰机关？连佟雅人学姐那种家庭的天之骄女不也是亚兰机关一员吗？”
佟雅人加入亚兰机关难道不是因为她是辉耀者吗？
林希挠头，他一直把亚兰机关当做是启程会下属的二级辉耀者组织，替启程会筛选有潜力和天赋的新人，并在进行信念和立场的严苛筛选后吸收合适的人员加入启程会，补充新血。
表现就是亚兰机关成员中有一部分会加入七城银行，并在银行中担任职务，逐渐晋升。
姬川微不可查捏紧拳头，很快又重新松开，科普道：
“亚兰机关分部遍及七城联盟每个城市，除开维护机关运转的干事之外，其中成员分为正式成员和预备成员两类。
像诗会长那样童年时就因其过人天赋而被亚兰机关主动邀请的，会直接成为正式成员，这类正式成员人数很少，也是亚兰机关的核心。”
林希表示了解，小诗因为点燃源光之种成为辉耀者而得到亚兰机关吸纳。
除开她之外陈姜早年间也是这样，学校里还有个佟雅人的小跟班封君波，他也是成为辉耀者后收到邀请加入亚兰机关。
林希示意姬川继续说。
姬川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而预备成员是可以通过每两年一次的公开考核获取资格的。亚兰机关的每隔两年，会在所有七城联盟主要城市里举行一次招募成员的公开考核，在年满十八岁前，每个正式城市公民有两次考核机会。”
符青山也替他补充道：“毕竟光靠主观筛选不可能囊括全部有资质的天才吧？难免会有看走眼或者漏掉的，公开考核也是给这些蒙尘的明珠一个机会。”
姬川又捏拳，故作平淡地继续说：
“次数耗尽或年龄超标，将永远失去加入亚兰机关的机会。参加考核本身不需要报名费，而且过程严苛透明没有黑幕，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成年前去碰碰运气。
某些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天赋，也有可能在考核中被亚兰机关检测出来。”符青山笑着拍了拍姬川肩膀：“现在正好是报名开始的时间，我和他都是第二次参加考核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机会不大，但总要碰碰运气……你说对不对，川少~”
“少在我这里阴阳怪气！”
姬川用力一把撇开符青山的手。
后者吃痛，转动手腕同时扬起眉毛：“你这家伙属炮仗的吧，一点就着？”
“停！停！”林希摊开双手安抚，“马上要上课了你们都安分点。”
他接着问：“照你们的说法亚兰机关考核应该是很重大的事件，每次考核的通过率又有多少？而且‘预备成员’代表着加入之后还有二次筛选吧？”
他是通过青木凛走后门挂了个亚兰机关的名头，除开诗怀禾、佟雅人还有秦妲外一个其它人都不认识。
林希对这个机构的认知大都来自于媒体宣传，比如‘普通人鱼跃龙门’、‘阶级上升通道’之类，没有更深层次的见解。
作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明面上的马甲，他对两人说的八卦还挺感兴趣。
“通过率当然低得恐怖，差不多几千分之一。预备成员的身份保留两年，成为预备成员后两年内还要和其他预备成员竞争，最终厮杀出寥寥几个人成为正式成员，剩余的全部清退……当然，这里的‘厮杀’是比喻。”
符青山感慨地比划道，“对我而言能不能成正式成员无所谓，主要想混圈子。预备成员里也都是些厉害的家伙，要是能搭上关系，等以后接手家里的公司，都会变成人脉。”
姬川微微点头，稍微平复：“我和符青山的想法差不多。一直练格斗也是为了考核做准备。”
世界上很多岗位是需要人到了某个平台阶层才能做的，工作内容本身没啥稀奇、谁都能干，但大部分人都没那个资格去做。
生意也是一样，同类型的公司与谁合作都可以，为什么非要选择你呢？除开商业竞争本身的价格因素，有亚兰机关这层皮在，就多了一层能决定成败的‘关系’。
隐形的筛选随处可见，姬川和符青山都是企业家庭的二代，对此深有体会。
林希倒是觉得姬川没说实话。
姬川在说这些话时露出的眼神和符青山完全不同，况且加入亚兰机关也没必要拼了命练习格斗……从平日上课时的表现来看，姬川并没有格斗天赋。
不过林希倒也没挑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这样啊，我大概懂了。”
林希和善向两人道谢，摸了摸自己下巴。
亚兰机关的筛选方式并不令人意外。
成为辉耀者除开机遇和天赋外，意志力和思维也是重要影响因素。
通过预备成员筛选出信念坚定的角色，再用其他方式帮他们成为真正辉耀者——比如和林希类似，用其他人遗留下来的源光之种。
启程会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哑然一笑，对这个组织顿时多了些好奇心。
……
下课后林希在侦探社社团教室和虞漪汇合。
符青山邀请他一起去亚兰机关的考核报名处凑凑热闹，想象来一出‘杂役弟子’入门时‘亲传弟子’出场经典装逼戏码。
不过林希理所应当拒绝了，因为一想象到那个画面他就头皮发麻，脚趾扣地。
更何况他登上亚兰机关成员名单这件事虽然公开可查，但却是靠青木凛的影响力进去的，只算是个‘影子成员’，保持低调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虞漪倒是已经在佟雅人的举荐下加入了亚兰机关，目前还尚未正式登记。
到下课时间后校园内的学生们聊着当天的趣事或八卦三三两两离开，林希混杂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没有着急离校，而是照例来到侦探社的社团教室——无所事事的高中生在放学后，会理所应当地进入道大家都喜闻乐见的约会时间。
正好趁着小诗不再黄昏城赶紧放纵一下，否则等她回来三人间又要变成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情况。
照常推开侦探社的门，最后一节没课的虞漪已经等候多时。
她似乎有趁这段时间精心打扮过。
少女的短发修剪得整齐，发丝柔顺而有光泽，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前额，显得清爽利落。一顶平日少见的贝雷帽斜戴在头上，颜色是纯白，正好完美地与黑发配合衬托出她精致的脸庞。
脸蛋上化了淡妆，还描了细细的眼线，睫毛轻轻颤动摇摆，眼神因此更加明亮，看过来时双颊微微泛红，显得气色极好。
“学弟……”
晶莹剔透的嘴唇微微张开，可口诱人。
林希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掐了掐满是胶原蛋白的水嫩脸蛋，轻笑夸奖道：“真可爱。”
他没有做更出格的举动，因为在侦探社里除开他们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秦妲气质恬淡地坐在桌前，手上拿着一本典藏版的纸质漫画，好像故意装作没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聚精会神看着，只是久久未翻的书页出卖了她。
虞漪赶忙说道：“妃妃时隔好久才来学校，总不能一下课就回家去，所以我强行拉上她一起，没关系吧？”
她给林希使眼色，作为侦探搭档间的默契后者立刻意识到有问题，于是顺从地轻咳一声：
“当然没问题，我们也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顺便打发时间。”
嗯……林希说的确实也没问题。
但约会的重点从来不是手牵手在路上闲逛，而是闲逛累了之后心照不宣的附加项目。
今天秦妲横插一脚，看样子附加项目是没戏了。
希望虞漪真的和刚才眼神示意的一样，有要聊的正事。
“我们去哪里？”林希对她问。
虞漪没有给秦妲任何拒绝或逃跑的空间，上前挽住后者的手便说道：“酆天门的花街怎么样，今天是化龙节，应该有舞龙表演和摆摊！”
林希自无不可，这些本地人才过的传统节日他向来是一概不知的。
秦妲有些无奈，望着虞漪：“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今天看起来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妃妃。”林希笑道。
“那只是你的错觉吧，我向来是这个样子。”秦妲绷着脸回应，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很不情愿，“说到底你们去约会我跟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并不是约会！”
虞漪极力否认，虽然很多事情都做过了，但有诗怀禾存在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承认二者单独相处是约会。
掩耳盗铃这种事情到了现在也还是存在且有用的，这是她和诗怀禾两人间的默契。
稍微思索后，虞漪想到了个绝佳的理由：
“其实今天我们要去见委托人，接取一件复杂的侦探委托，这可是万事屋侦探社必须开展的社团活动……委托可能有些麻烦，我和学弟希望妃妃你可以来帮忙。”
秦妲看上去与其说不爽，倒不如说是在摆烂：“莪只是来学校上课，又不是你的社团的成员。”
“嗯？”
林希瞪大眼，“中午时候才吃了火锅，现在想翻脸不认账吗？”
虞漪也赶快点头道：“吃了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成员，这可是江湖规矩！”
哪有这种江湖规矩？
秦妲只是宅，又不是傻子，于是狂翻白眼。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半受强迫、半不情愿地被虞漪拉走了，三人一同从学校离开。
乘轻轨来到酆天门的时候，化龙节的花街已经十分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五光十色，从小吃摊飘出的浓郁香气冲淡冬日寒意，摩肩擦踵间竟有种喜庆的错觉。
“吃三鲜豆皮吗？”
林希在熟人摊主的摊位上买上三份小吃，三人各自端着纸碗，走在人潮当中。
平日林希和虞漪单独相处时不会吃这类重口味的小吃，最多喝一点总体口味清淡的饮品。因为亲吻时感受到彼此口腔残留的食物味道乃至残渣可是灾难性的体验。
今天没这个顾忌，所以能够放开肚子大快朵颐。
“人感觉比彩虹节的时候还要多，今天应该是工作日吧。”
一边咀嚼一边左右张望，最吸引人瞩目的无疑是悬浮在半空中，有金龙缠绕装饰的朱红色楼阁。
楼阁是临时组装的，复古外表下是利用反重力模块完成低空悬浮的金属房间，看起来像某种集装箱。
等候在楼阁入口以及从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而且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这是亚兰机关考核的报名处。”
得到投喂后的秦妲还是很乖，虽然看起来依然很不爽，但语气态度无疑都有缓和。
“亚兰机关的报名处？在这种地方！？”林希讶异。
“所谓‘化龙节’，是发源于『帝王城』洛安的传统节日，取‘鱼跃龙门，海阔天平’的寓意。各类学子在这一天聚集到一起，登临重楼，吟诗作对。长久的习俗留下了诸多传承至今天的文化瑰宝，节日也随着诗歌传唱慢慢蔓延开。”
突然有温文儒雅的声音从背后插入进来。
林希回头，看见一对并排而立的男女，与他们年纪相仿。
“亚兰机关在‘化龙节’开启考核报名，并且把报名处设置成悬浮的重楼的样式假设到庆典现场，也是为了映衬节日氛围，讨个彩头。”
男生侃侃而谈科普了小常识后，他身边的女生往前走了两步，歪着脑袋望向秦妲：
“好久不见，妲。”
秦妲猛地拳头捏紧，一字一顿说道：
“沙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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